顿了顿,魏仁浦道:“老夫活的时间长了一点,虽比不上冯道服侍过五朝二十帝,但三朝元老也是有的,近些年天下一直纷乱,天下事也一直都是兵强马壮者为之,百姓们其实也早已经受够了这种不安定的局面,这也是此书在开封得意流行,禁不了的主要原因,其实真如那扬州蛟所言,将牙兵与商人的利益相结合,说不得,真的是结束乱世之法也说不定,至少那扬州蛟,事情做得确实是不错,这说明,这套理论很大程度上确实是可行的。”
郑鑫叹气道:“开封的牙兵,恐怕大半都信了他的鬼话了吧。”
“信,倒是也不至于,据我所之大多数人应该还是实验性质的,没几个倾家荡产买股票的,更多的还是要看效果吧,若是这些钱给了扬州,那扬州蛟确实可以既保障他们的利益,又能给朝廷缴税,又能保障国泰民安,到时候就难说了。”
“这么说,事情其实已经发展到不可为之,不可阻挡的地步了?”
“不可阻也要阻啊,武夫和商人当政,至君王于何地,置我等科举上来的百官,又在何地?”
这么一说,郑鑫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所谓忠君爱国恐怕都是扯淡,在这个冯道都能厚葬的年代,文官中又能有几个死忠分子?
说到底,刘大炮的这套理论挑战的是千年来儒家唯我独尊的思想根基,更是从根本上否认了他们这些文官官僚的价值,甚至许多理论中,刘大炮都认为胥吏才是真正为国家为百姓做事的人,胥吏的重要性其实远高于官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