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。就这么办。一言为定!”
说完,他当真从办公桌的一个抽屉里,拉出一个草席袋来,有一只死猫一般大小,装得胀鼓鼓的,是整整一百块毫洋,折合七十二两银子,放在犯人面前。
冯大爹用手把银子轻轻一推,笑笑地问道:“你的条款?”贯英大方地说:“我只有一条。没有‘二十一条’那么多。你只要说出一个名字就行!”
冯大爹猛烈地摇起那雪花脑袋来,好像他得了一种奇怪的症候。摇了半天,他才缓缓说道:“你要是喜欢偷仔、地痞、流氓、收买佬的名字,莫说一个,就一百个也行。你要么?你要么?”
贯英不跟他纠缠,好言劝说道:“不要急。我给你三天时间,你好好想一想。你说出来,我保险守秘密。没有人能说你出卖朋友、出卖同志。你拿了一百块钱,做个小生意,娶个翻头婆,说不定还能生下一男半女的,何必赌气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