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,是你嘴巴惹的祸,”罗马斯说,“你一向说话太随便……”
“就算是吧!我这人一向就好奇,总爱打听个事,一遇到什么新鲜事,就喜欢打听个明白。”
说话间船猛地撞在了冰块上,船发出刺耳的吱嘎声,库库什金摇晃起来,急忙抓住长篙,潘科夫训斥他:“我说斯捷潘,你撑船可不能分心!”
“那你别跟我说话了。”库库什金拨开冰块,咕哝着说,“我可不能一心二用,又要干活,又要跟你说话……”
两个人友善地争了几句。罗马斯对我说:“这儿的土地没乌克兰肥沃,人却好许多!个个都挺能干!”
我专心听他讲,他沉稳的作风和他流畅、简朴而欢快的语言令我信服。我觉得这个人见多识广,对人说话能掌握分寸。令我尤其高兴的是:他没问我自杀的事。换了别人,早就刨根问底了。我很不愿提及这个问题,也很难回答。鬼知道我为什么要自杀!要是罗马斯真的问我,我恐怕要拿一大堆蠢话来回答他的。我压根儿就不愿触及这事——置身伏尔加河上多么美好,多么自由,多么快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