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李祭酒走后,还在讲堂内的沈暮白,心有戚戚,分神地苦恼着。
生怕有来自那几个令国所忌惮的藩属国世子,卷入此事。
秉公执法,清除余孽是没错,可若对世子处以极刑,那还了得!
质子宿卫本就是招安之策,让这些四方蠢蠢欲动的势力,成为匡扶令国的支持。
世子有个好歹,这些个诸国的王,虽不一定真心怜惜这些被送来的儿子,但无疑又给了他们负隅顽抗、揭竿而起的借口。
显然,保世子们安稳是最优解。
讲堂内不剩几人,只留下几个独处惯的世子,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几句,再看看手边的书卷。
一本又一本的古籍经典摆放在书案上,沈暮白轻轻地翻动着面前的书卷,思绪万千,看不进去半个字。
困在长谦堂也出不去,不如自己好好利用这段辰光,向谢勉请教功课?
一来,她能多了一个合情合理又不突兀,亲近谢勉的由头。
二来,补试对她来说实在棘手得很,亟需一位愿意点拨又耐心的师傅。
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!
沈暮白将手头的那几份籍典摞在一起,随即在书案上轻敲几下,井然有序的书卷被自己掌握在手中,她站起身来,举步离开,去寻谢勉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