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了两三次,然后转头看着仍然端坐在椅子上的妇人。“母亲,我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?”他问。
“都好了,詹姆斯。”她回答道,目光仍然盯着手上的活计。过去的几个月里,她跟这个粗鲁、不苟言笑的儿子独处时,总觉得不自在。他们四目相对时,她心里盘算着的小伎俩就会显露出来,让她很是不安。她以前常常在想,儿子是不是怀疑一切。他对任何事都不置一词,沉默让她不堪忍受,她开始抱怨,女人喜欢以退为进,她们会突然莫名其妙地投降,好伺机发起进攻。“詹姆斯,我希望你对你的航海生活感到满意,”她说,“你得记住,这是你自己的生活。你本有机会进入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。律师是非常体面的阶层。在乡下,他们常常跟上等人一起吃饭。”
“我讨厌事务所,讨厌做个小职员,”他答道,“不过,你说得很对,这的确是我选择的生活。别的我就不说了,照顾好茜比尔。别让她受到任何伤害。母亲,你一定得把茜比尔照看好了。”
“詹姆斯,你怎么尽说些这么奇怪的话。我当然会照顾好茜比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