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先生,你说只要把事情交给你,让你来照顾我的利益,我可以弄到一笔钱,什么都不用害怕,是不是?”
“我担保你弄到三万法郎。”弗莱齐埃表示十拿九稳。
“再说,你知道我多么敬重波冷医生,”她把声音装得很甜,“是他劝我来看你的,那好人并没教我到这儿来听到这种话,说我要给人家当作谋财害命的凶手送上断头台……”
说到这儿她哭起来了。她想着断头台就发抖,神经受了震动,恐怖揪住了她的心,顿时没了主意。弗莱齐埃对着自己的胜利大为得意。他看到当事人犹疑不决,以为这桩生意吹了,因此他要制服西卜女人,恐吓她,唬住她,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,缚手缚脚的听他摆布。看门女人进到屋子里来,像一只苍蝇投入了蜘蛛网,只能黏在上面,听人捆缚,给这个吃法律饭的小家伙当作食料,实现他的野心。的确,弗莱齐埃把自己的舒服,幸福,地位,老年的口粮,都算在这件案子的账上。隔天晚上,他和波冷两人深思熟虑,把什么都掂过斤量,仔细的,像用了放大镜似的,检讨过。医生把许模克的为人描写给他的朋友弗莱齐埃听,两个精明强干的人一同把各种可能,各种方法,各种危险都琢磨过了。弗莱齐埃一时高兴起来,嚷道:“这一下咱们俩的运道可来了!”他说波冷可以在巴黎当个医院的主任医师,他自己要做本区的初级法庭庭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