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麦片粥,”他说,“米莉森特,你为什么不在客人们吃早点的时候,弄点伍斯特风味的辣酱油呢?我想他们此刻最想吃的就是这个东西了。我呢,只想来一点威士忌加苏打水。”
两位自然学家笑了,有点儿不好意思。
“你的丈夫真是个难对付的家伙。”其中的一位说。
“有贵客光临,如果第一个晚上我就没让两位吃饱喝足了再去睡觉,那是我没有尽到地主之谊。”哈罗德用他那种周到而体面的方式说道。
米莉森特脸上露出一丝讪笑,想到昨晚这两位客人也跟她丈夫一样喝得烂醉,心里略微感到一些宽慰。第二天晚上,她一直陪在他们身边,到了一个恰如其分的点上,大家就散了。她很高兴,两位客人终于上路了。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。过了几个月,哈罗德去视察他所管辖的某个地区,结果染上了很重的疟疾回来。
这种病,她是第一次亲眼见到,可此前她听人说起过好几回,所以哈罗德病愈之后身体虚弱,她也没感觉有什么奇怪。她感觉奇怪的是,他的举止有点儿反常。他下班回来,总是呆滞地凝视着她;有时他站在阳台上,对英国的政治局势发表长篇大论,身体微微摇晃,但是还能保持仪态;但说着说着,就前言不搭后语起来,于是他就看着她,带着一副跟他惯有的体面不太相称的狡黠神情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