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在这个时期,我听说法国派兵进驻科西嘉岛,同热那亚人签订了一个条约。这个条约和这次派兵使我焦虑不安。我虽没有想到我会同所有这一切有什么关系,但我感到为一个民族立法兴邦是需要绝对地平静无扰的,可此时此刻该民族也许眼看就要被征服了,再这么做就未免既不可能又失之荒唐了。我没有向布塔弗柯先生隐瞒我的种种不安,可他却信誓旦旦地叫我放心,说是如果该条约中有些违背他们民族自由的东西的话,像他这样的好公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去为法国服务了。的确,他要为科西嘉人立法的那种热情以及他同保利先生的亲密关系,使我对他不可能产生任何的怀疑,而当我听说他常去凡尔赛和枫丹白露,跟舒瓦塞尔先生有些联系时,我就只能得出一个结论,那就是他对法国宫廷的真实意图确有把握,可他在信中只是对我做了暗示,并不想挑明。
这一切让我的心部分地踏实了。然而,我怎么也弄不明白法国为什么要派兵,也闹不懂他们去那儿怎么会是为了保卫科西嘉人的自由,因为科西嘉人完全有能力独自反抗热那亚人,所以我心里总不能完全踏实,也不能在掌握确凿证据,证明这一切并不是别人在耍花招嘲弄我之前,就一下子插手那件拟议中的立法工作。我真恨不得立即见到布塔弗柯先生,那我就可以真的摸清情况了。他也让我觉得他也有此愿望,因此我便焦急不安地等着与他相见。至于他是否真的有此打算,我不得而知,但是,即使他真有此打算,我因灾难重重也不可能对他有所帮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