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雅丽病休在家的这几天,晏蔚然可没闲着,他整天敲敲打打,说是做躺椅。其实,家里不缺椅子,其实罗雅丽很怕那些嘈嘈杂杂的声音。汽车在高速路上爆胎,虽说她侥幸没有断胳膊断腿,但还是擦破了皮肉,受了点儿脑震荡。晏蔚然够体贴她够照顾她了,晏蔚然揽下了全部的家务活儿,况且她刚一提起怕响声,晏蔚然就搬到阳台上去做木工活儿了,她还要怎么样?
再说了,丈夫近来心情不好。他那个蔚然商贸公司陷到一桩经济诈骗案里,被人告到了法院。帐户冻结了,写字间查封了,晏蔚然一个空头经理无事可理,不让他做做木工活,又让他做什么呢?
一股剌鼻的油漆味儿飘过来,呛得罗雅丽咳个不停。噪声似乎还可以容忍,这不良的嗅觉剌激却让人难以接受。罗雅丽只好向着阳台那边喊,“喂,难闻死了,干什么呢?”
脚步声响着,晏蔚然出现了。
“躺椅做好了,我想涂上轻漆。大方,本色。”丈夫解释着。
“不涂漆,不是更本色嘛。”
罗雅丽掩掩鼻子。那气味更近了。它们是由丈夫身上带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