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如此,只要招租广告贴出去,往往糨糊还没有干,就有租客上门了。
房间就这么大,白沉勇转了几圈,发现除了一些小说手稿外,就只剩书籍,没有值得留意的东西。他拿起桌上的稿纸看了一眼,上面写着一行字:
我们愿意在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上,尽情地歇斯底里一下,愿意随便哭、随便笑。我们愿意在这纯情感下,赤裸裸地生活。
翻过稿纸,背面还记着密密麻麻的字:我一生孤苦,无人眷注,如同一只野猫,日日活在呕血呻楚之中。在生活上,父母憎我,见到我写的《侠盗鲁平奇案》便摇头痛骂,说写得劳什子的侦探小说,真是没有出息;在感情上,爱人弃我,在我病得昏沉不知人事的时候,她为谋取自己的幸福,我万不能因着我片面的爱,阻止她走那幸福的路;在事业上,我所写的东西,只是一种十字街头的连环图画,尽我最大的努力,只能做到让人看懂听懂,借以破睡。至于“作家”两字,在我脸部神经纤维的组织还不够密度时,我只好忍痛割爱而谨敬奉璧。我希望在我死的时候,不要麻烦任何人,甚至死在何年何月,葬在何处何地,都别叫人知道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