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帝见殿中烛火下,那个龟兹女郎肤如酪脂,美目流波,装扮得可谓艳光四射,怀中抱了一具凤首箜篌,正对着他盈盈下拜。另有一个粗壮的褐发男子站在一角,也是龟兹使臣中的一个,面前放了一架羊皮羯鼓。当下坐了,对凌羽道:“你是怎么带人进朕这里的?一路上都没人问你?”
凌羽在他身边坐了,笑道:“我就说是陛下要听她弹曲子啊。”
“胡闹!”文帝不悦道,“你这叫什么知道吗?假传圣旨!”又道,“朕今日没心情,让她下去。”
凌羽嘟了嘴,道:“我不过是看陛下一日里都忙着,夜里闲了,想变着法儿讨陛下高兴罢了。是了,我假传圣旨了,陛下治我的罪啊?”说着把脸一扭,侧到一边去了。文帝见他嘴嘟得都要挂油瓶了,叹了口气,道:“好了,你要听便听罢。只是下次若不得朕点头,你不能假朕的名义传话,听见了吗?旁人听你说是朕的话,自不敢拦。若再有下次,朕一定罚你。哪能随便传人到朕宫里来,也太没规矩了!”
说着挥了挥手,示意那女郎起身。那女郎已跪了半日,这时忙谢了起身。文帝道:“你那凤首箜篌倒是特别。你打算给朕献什么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