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进门的时候,双眼直直盯着白汁三文鱼,无疑是要径直奔过去行动,但是却被我打断了。由于见到她过于激动,我失手掉了用来安抚心神的美酒。她循着声音转过身,一时间尴尬起来。只见她双颊微微泛起一层红晕,眼睛凸出了一点。
“啊!”她说。
我发现,像这种微妙的时刻,消除紧张的最好办法莫过于舞台经验。给双手找点活动,这仗就赢了一半。因此,我抓起一只盘子,急忙走过去。
“来点三文鱼?”
“谢谢。”
“配几片沙拉?”
“有劳。”
“喝什么?任你选。”
“我想,还是来一点儿橘子汁吧。”
她咕嘟一声。不是喝橘子汁——还没倒给她呢——而是因为这三个字引起了她温柔的怀想,如同意大利街头风琴艺人的未亡人听到有人说起意大利面。她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,并且显出苦恼的样子。我本想将对话限制在中立的话题上,例如冷掉的三文鱼,现在看来,这个策略已经变得不切实际。
她可能也有此想法。为深入实际问题,我以一句“呃”开场,她同一时间也来了一句“呃”。这对“呃”咣啷一声撞在半空中。
“抱歉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你刚才说——”
“你刚才说——”
“不不,你先说。”
“哦,行啦。”
我正了正领带,这是面对这个小姐养成的习惯,然后开了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