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钟前,在傅亚斯说完那句话后我逃出了病房,却一头撞在不知为何折返的颜梦身上,在她探究的目光扫射下,我下意识解释:“傅亚斯说要休息,所以我才要走的,我要回去上班了。”说完我就后悔,我又没做错什么,何必要如此慌张地和她解释。
颜梦瞪着我,像是气急了,好一会儿没说话,直到我走到电梯门口,她才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,声音很小,口型却不难读懂。
她说的是:贱人。
在那一刻,我并没觉得难堪,反倒很想笑,便真的对着她弯起嘴角。
她没有说错,不止是她,就连我自己也觉得:我真是一个贱人,一个彻头彻尾的贱人。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,我和前男友分手,又与前前男友见了无数次面,抱着他痛哭流涕,像个贤惠的媳妇般给他喂饭,甚至为了他一句可能是有口无心的话吓得心惊肉跳落荒而逃。我真的不想承认,在那一刻我心里一闪而过的情绪是惊喜,虽然,它很快被纠结所代替。
我随着人流走出医院大门,在即将克制不住回头看时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:谈夏昕,你清醒点,他死不了的,况且还有无所不能的颜梦,不是吗!现在你该管好自己,都自身难保了,心里还想着什么鬼东西。
下午三点钟,我从金色的阳光里奔向了媒体大厦的怀抱,随着电梯的上升,心里忐忑得不行。当我小心翼翼地推开办公室门,试图装作若无其事像以往每一次跑新闻回来一样,可十几双眼睛却像装了探测仪,“唰”地朝我扫射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