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留什么头?”剃头匠问。
“我这几根头发,家雀儿都不敢落,能剃什么头?”徐德龙幽默道,“当然是光头。”
剃头匠先给徐德龙围上白布单,然后在鐾刀布上哧哧鐾刀,给徐德龙剃头,然后刮脸,耳唇儿、眼皮、鼻孔刮得娴熟精细,再掏耳朵、头部按摩。
“剃剃刮刮,掉了几斤分量,轻巧不少。”徐德龙给侍候舒服道。
“拔一罐子?解乏。”剃头匠还有服务项目。
“拔吧。”徐德龙要享受全套服务,远远地见关锡鑞匠空着两手在街上闲逛说,“关锡鑞匠子丢啥啦?”
“丢啥啦,丢心呗!”剃头匠抑郁道,准备拔罐子,“我这表哥,哪样都好,只一样败家,耍钱。”
“这儿来一罐子。”徐德龙指指脖子,点出拔罐子位置道,“脖筋酸疼。”
剃头匠点碎纸扔进火罐,说:“他的拿手活是做红铜镶边走线的香炉。
洋铁用具水壶、洗衣盆、水舀子,那活干得讲究,尖、角、齐、棱、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