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不是磕破的伤口疼,而是头颅里面传来阵阵的疼痛,像针扎在上面一样,他痛得抽气,痛得抱住头,痛得面容扭曲恨不得一拳将面前的镜子击碎。
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。
镜子没碎,手骨传来的痛转移了头颅里传来的阵阵刺痛,那一刻他仿佛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般,变成一片空白。
摇摇欲坠的身体也少了支撑力,他骤然往前栽倒下去,本能意识里伸出手撑在洗手台上,身体却向下滑倒,一条腿的膝盖跪在了大理石地板上。
‘咚’的一声。
仿佛骨头都要碎裂了,全身都痛。
意识开始出现涣散,其中有多少恍惚他不知道,他只知道他在这种情况下嘴里呓语喊出的那两个字是——
“鸢鸢……”
缱绻又不舍,喊了一遍又一遍。
“鸢鸢……”
“鸢鸢你不要走,鸢鸢……”
“我好想你啊……”
他一遍一遍的喊,不知道喊了多少遍,他嗓子都喊哑了,像被砂砾摩挲过一样变得如此粗粝,在他绝望之际,他的呼喊得到了回应。
“鸢鸢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她回应了他。
“鸢鸢,是你吗?是你吗?”
“是我,是我。”
他重复着问,她就重复着回答,一遍一遍不知疲倦。
权烬循着声音睁开眼,当努力睁开眼之后,滚烫的热泪将他的视线变得模糊,他喊着她的名字:“鸢鸢……鸢鸢,我好想你。”
“我在呢,在这。”
顾鸢在他手伸过来的那一霎,顺势握住了他的手,紧紧地握着,给予他此刻迫切寻求的安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