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可真奇怪。”杰拉德说。
“也让人恼火,”伯金说,“他既让她们怜悯又让她们反感,他是黑暗中下流的小妖。”
杰拉德默立着沉思。
“女人们到底都需要什么?”他问。
伯金耸耸肩不作答。
“天知道,”他说,“我觉得,她们需要的是满足她们的厌恶。她们似乎在可怕的黑暗隧道中爬行,不爬到头是不会满足的。”
杰拉德朝外面的雪雾看去。四下里一片昏暗,可怕的昏暗。
“那尽头是什么样的?”他问。
伯金摇摇头。
“我还没爬到那儿,所以我不知道。去问洛克吧,他快到那儿了。他比你我都走得更远,远得多。”
“是的,可是在哪些方面呢?”杰拉德恼火地大叫。
伯金叹口气,生气地皱起眉头。
“在仇恨社会方面,”他说,“他象堕落之河中的一只老鼠,掉入了无底的深渊。他比我们掉得更深。他更仇恨理想,恨之入骨,可他无法解脱自己。我猜他是个犹太人,或者说他有犹太血统。”
“可能是的。”杰拉德说。
“他是个小蛀虫,在啃生活的根子。”
“可为什么别人还关心他?”杰拉德叫着。
“因为他们心中也仇恨理想。他们要到阴沟中去看个明白,而他就是游在人们前面的小耗子。”
杰拉德仍旧伫立着凝视外面迷濛的雪雾。
“我不明白你用的这些词句,真的,”他声音平淡地说,“可听起来象表达着某种奇怪的欲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