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院一百多名孩子当中,晴一是唯一一位用“院长妈妈”来称呼院长的孩子。所以平常院长对他十分偏爱,如今他替我求情,似乎十分受用。
没等院长开口,身后的客人就笑了,他们那么轻易就原谅了我的错误,甚至觉得这种行为糊涂的有些可爱。
众人善意的嗔怪之中,我偷偷的看向那扇窗户,此时的秦朗早已经消失不见,也许他已经确定了我并无大碍,所以不再担心。
晚上,秦朗告诉我说,他之所以那么憎恨法院里的那群人,是因为爸爸被判无期徒刑的原因。他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个夏天,法院执行厅的人,穿着这种蓝色的制服,毫不留情的查封了他们家所有值钱的东西,只留下一个卧室让他和妈妈短暂逗留,并限令三天内搬走。也就是那一天,绝望的妈妈死在了床上。
我不说话,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,仿佛自己比他还要伤心。
我能想象出,那时候的他静静的看着睡去的妈妈,强忍住眼泪的样子。虽然孤儿院里所有的阿姨和老师都一致认为我很可怜,但那一刻我却觉得秦朗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,最值得同情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