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则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,手脚冷得失去了知觉,急忙提起那壶渐渐变温的红花饮大口喝。身上很快暖起来,他长呼一道白气,转身向丹茜宫走去。
素盈还没有睡。她本就常常失眠,出了这种事,更是整日整夜难以合眼。召信则入内,她马上问:“查得如何?”
信则垂首回答:“娘娘,毒药本就胜在无痕迹、无处查。宫中尽人皆知太安素氏祖传‘沉梦’之毒,等于给这毒药戴上枷锁,用不得了。他们即便真要投毒,也不会用这个。若真有人使用‘沉梦’,只能是栽赃太安素氏。”
素盈点头:“我也这样想过。”
信则迟疑一瞬,问:“娘娘如何认定是中了‘沉梦’之毒?周太医为何诊不出来呢?”
素盈目光闪烁:“不是我自己空想。”她看信则一眼,“是圣上告诉我的。”
信则暗暗地吃惊。片刻之后,他定下心神,躬身说:“娘娘切勿再查。”
素盈怔忡许久,说:“好。辛苦你,退下吧。”
再过几天就是元日经筵和法会,素盈面前放着展开的经卷。信则提醒:“娘娘请多休息,不可再劳神。”说罢告退出去。
素盈招手让崔落花到跟前,低声说:“立即修书,要王秋莹回来。”崔落花早已写好信,只等素盈首肯,听了这话,转身出去,交给信赖的人星夜送往粟州。
“娘娘试着睡一会儿吧。”崔落花安慰说,“这样虚耗精神,于身体无益。”素盈这回听从劝告,卸去衣妆就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