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愿俯下身去,将殷燃的脚搁在自己的大腿之上,细细帮她拍出周边的砂砾,止住了鲜血。
殷燃想抽脚,却被他修长的手握住脚踝,他自下而上的看着殷燃,一双眼睛美得动人心魄,“别动,很快便好了。”
他还以为她是站得不耐烦。
“好,好了吧。”殷燃不自在地催促。
“嗯,好了。”朝愿将她的脚放在地上,轻柔地似一根羽毛掉落在海上。
“他们已经走远了,我们快些跟上。”
殷燃往前单脚蹦跳了几步,发带在脑后活泼地摇荡。
朝愿却在她身前蹲下,“我背你。”
殷燃怔怔地看着眼下的脊背。
玉骨为梁,为她折腰。
“让我背你吧。”朝愿转过头,又说了一次。
殷燃趴在了他的背上,任由朝愿稳稳将她托起。
“你比我想象中的轻上许多。”
“我看上去很重吗?”殷燃不服。
朝愿摇了摇头,长发同她一般高束,乖顺地在她眼前垂下,发顶没有金簪玉冠,只用一根木簪子别着。
“我只是在想,你的剑那么快,也该是,有力。”
小心翼翼,字斟句酌。
殷燃轻哼一声,道:“这么想象我可真是亏大了,我背了你不止一次,而今却是第一次在你背上。”
“那我以后,天天背你。只要你,别不告而别。”
不告而别,一走了之,连个念想也无。
“我只等你到大婚之前。”
“永远也没有大婚。”朝愿郑重地回答。
殷燃仰望着月色,世事无常,身不由己,她愿意相信朝愿,是因为相信朝愿的心,却不敢抱有十成十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