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明日,宸濠派了细探打听出来,果然是大破迷魂阵内的人。宸濠因也颇为思虑,当下便着人将非幻道人及余七请来议道:“孤今日着人前去打听,顷据回报,说是唤作什么傀儡生。孤想这傀儡生颇为利害,法术也甚高强,当得如何除却此人才好。”非幻道人道:“千岁勿忧,前日贫道所以猝败者,以其不知为何如人,并未料及至此,以至始有此败。今既知是傀儡生,非是贫道夸口,只须聊施小计,不用一人。不发一卒,包管将他一座大营,连同傀儡生齐置之死地,以助千岁成功便了。”宸濠道:“据仙师所云,岂有不用一人、不发一卒,就可将官兵二十万众置之死地?孤窃有所疑焉!”非幻道:“千岁勿疑,但请派人于僻静处所,赶速搭一高台,以便贪道上台作法。三日之内,若不将王守仁的大营踏为平地,贫道愿甘军法便了。”宸濠闻言大喜,当即命人于僻静处所赶筑高台,以便非幻道人作法,暂且不表。
且说徐鸣皋等收兵回营,算是大获全胜。王守仁当即慰劳了一番,又谢了傀儡生相助之力。傀儡生复又说道:“贫道尚有他事去在天台一游,三日之内尚有一番惊恐,却不妨事。今有小瓶一个留下,等到第三日夜间初更时分,可将这瓶塞拔去,将里面的物件倾倒出来,洒在大营四面。元帅可即拔队速退,驻扎吉安府界。然后再徐图进兵,方保无事。不然,恐有大难。随后遇有急事,贫道再来使了。”王守仁还欲相留,傀儡生道:“元帅不必拘执,依贫道所说办理,自无遗误。”徐鸣皋在旁说道:“师伯云游四海,无所定止,此间若遇大事,欲寻师伯,急切难求。可否请师伯将这宝剑寄存小侄这里,遇有急难,便可飞剑传书,请师伯驾临,以解其危。可以诛贼众了。”傀儡生闻言,因道:“也罢,我便将这宝剑留下。贤任等切不可轻易使用,必须要到万分无法之时,方可使用一回,使他传书于我。”徐鸣皋唯唯听命。傀儡生当将宝剑留下,告辞而去。王守仁等将他送出营门,正要与他揖别,登时不知去向,王守仁羡叹不已。